从每年的11月中下旬开始,欧洲各国就陆续进入了圣诞集市时间,整个欧洲大陆几乎完全笼罩在一片浓郁的圣诞气氛中。美食、美酒、美物,还有淳朴清新的老集市的味道。圣诞节,在集市里将你拥抱。
圣诞集市起源于中世纪晚期德国和奥地利,距现在已有七八百年的历史。通常圣诞市场在距圣诞节4个星期时开张,在圣诞节那一天结束。按照基督教的风俗,从前的圣诞市场在开张的那天晚上会由男孩子扮成基督进场,重演基督降生的宗教故事。圣诞市场通常在市政厅前的广场举办,所有的饮食摊点都沿人行道向广场铺开,出售的吃食和饮料都与圣诞节有关,比如姜饼、甜蛋糕、加糖和作料的热红酒等德国传统圣诞饮食。与圣诞装饰有关的圣诞树、小饰物,用干树枝和干花编成的门前挂的圣诞花环、手工制成的蕾丝花边亚麻台布等也是常见的商品。德国周边的国家法国、荷兰、比利时都有自己版本的圣诞集市。德裔移民也将这个传统带到了英国和美国。东欧国家也开始效仿,圣诞集市也从而演化成一种商业民俗。
童话集市 布拉格
从布拉格山上的皇宫古堡走下来,天阴阴的,伏尔塔瓦河仿佛一面冰冷的镜子,岸边几只白天鹅悠然地伸长颈项。走上长长的查理大桥,人头簇拥。桥上著名的青铜圣像们仿佛在以各种姿势守望着桥上的艺术家、小商品贩卖者和游人,桥的另一头是布拉格的中世纪老城。
毫无征兆地,天上忽然飘下鹅毛般的雪片,在我脸上溶化。耳旁飘来一串耳熟能详的圣诞歌曲的音符,空气中,那种属于圣诞节的气氛瞬间开启。老雪茄烟店里摆满了各种烟具,大胡子老板叼着大烟斗,抽着掺威士忌酒的烟丝,冲我乐呵呵地说:“去布拉格广场吧,圣诞集市已经开始啦!”
几道拐弯,豁然开朗。这就是著名的布拉格广场了,12月的圣诞集市已经热热闹闹地摆起来了!可爱的小红房子的店铺一个挨一个挤满了整个广场,红红的顶被突如其来的大雪染上了薄薄的白色,仿佛在甜点上加了一层糖霜,有说不出的童话趣味。朝着广场上著名的14世纪泰恩教堂走,教堂旁边立着一棵好大的圣诞树,那个头居然和教堂一样高!那是捷克人每年为了圣诞集市去北部的克尔科诺谢山深山里砍伐,专门运到这里的。教堂另一侧搭起一个小舞台,好多小学生在合唱圣诞歌曲,稚嫩的童音清澈如雪,一曲唱毕,让人忍不住喝彩起来。
广场的集市上琳琅满目:波希米亚水晶挂起来,像冰珠一样闪着光;老式的木头玩具,火车、小动物,充满想象力;有人在做圣诞蜡烛,燃烧起来有香草的清香;还有含花瓣的肥皂、一种捷克玻璃的项链、土制的陶器、帽子、圣诞摆设等等,应有尽有。要不是看到一家木偶的商铺,简直忘记了我到这里来的目的,我不就是要在这里看上一场地道的捷克木偶戏吗?布拉格的木偶做的很传神,有的悲伤、有的喜悦,他们栩栩如生,每一个像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看完木偶剧,夜已深,圣诞集市的灯火点燃了漆黑的夜,光影摇动,我好像一个偷偷溜出来的木偶,来到集市参加午夜属于精灵们的秘密盛会。广场上那棵巨大的圣诞树闪烁着幽蓝的光,一颗最大的蓝星高悬树顶。老煤气街灯把广场周围著名的卡罗利努姆宫和哥特式老市政厅染成了暖色,一旁伫立着几层楼高的闪烁天使,每一个小红房子都被成串的小黄灯勾勒出轮廓。布拉格特有的老马车来来往往,像百年前一样在广场穿梭,马蹄在古老的石板路上踏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在华灯璀璨的圣诞氛围里,让人有片刻的恍惚,疑心马车里坐着穿着水晶鞋的灰姑娘,正在去往皇宫的路上赴王子的约。整点了,广场上14世纪的古钟楼那座手工的古天文钟响起,耶稣十二门徒的木偶轮流出来报时,下方还有死神牵动铜铃,然后以雄鸡起鸣收尾。钟声刚落,一支管弦乐队悠缓地拉起圣诞小曲:“Wewishyou a merry X"mas”,圣诞节的气息瞬间将我笼罩。
四处都弥漫着食物香浓的味道。小蛋糕、奥地利的langos炸饼,竟然还有烤乳猪。最受欢迎的是一种捷克面包卷,现卷现烤,醮上糖,松脆无比,分外诱人。漫长的排队过程中,结交了一起排队的朋友,一对工程师夫妇。我们在集市找到一家卖各类捷克啤酒的小馆,在羊皮椅子上坐下。外面又飘起雪来,连说话都哈出白气。
这样冷的夜,一杯热气腾腾肉桂味道的梅酒最是暖身。聊起捷克与众不同的圣诞习俗,他们告诉我,捷克人的圣诞晚餐必须要多放一副餐具,随时准备有客意外降临;没有吃干净就不可离席,不然会带来坏运气;然后每人切开一只苹果,核心是星形的,即代表开年好运。还有,如果你是未婚姑娘,要背对着门扔只鞋子,鞋头冲门即表示圣诞后新的一年内会嫁人。“还有呢?”“还有,就是来布拉格广场逛圣诞集市啦!东欧最具童话色彩的圣诞集市!”我们三人哈哈大笑,三只酒杯碰在一起,和着耳边的圣诞音乐,圣诞节就这样伴着窗外的雪花降临了。